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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论同期的江湖背景,四九城北有李、周、徐三府,呈三足鼎立之势隔空相望,三府在朝廷的地位不相上下。
府中的三位公子为了区分三府尊卑暗流涌动,平日明暗交手无数,但都平分秋色。
南派江湖仅有叶员外一人傲视群雄,甚至连四九城三府对其都只能礼让三分,因为叶员外的身份地位超然,巅峰时期的叶府甚至可以跟朝廷分庭抗礼。
虽说如今的叶府大不如前,但同样让人忌惮。
这天,四九城的三位公子都收到了叶员外送来的信,李府和徐府的两位公子对此习以为常,因为两位公子跟叶府的交道由来已久,平日里私下三人也有不少往来。
但周府的周公子是第一次收到叶员外的邀请函,在此之前,他也曾仰慕叶员外许久,但苦于两人之间少有来往。因此两人的交情一直呈不温不火之态。
周公子收到邀请函后非常高兴,忙托家丁给蓉城的商贾刘汉送了封信,信中的大致内容是准备带刘汉南下结识当朝权贵。
刘汉收到信后,不敢做过多的耽搁,将商帮的大小事务交给了二当家孙掌柜打理,随即带着商会的四大护法北上与周公子会合。
见到周公子后,几人马不停蹄赶往楚庭,在路途中,周公子罕见示意大掌柜刘汉,对陪同的四大护法要约束言行举止。
“楚庭乃叶府的象征,你我到达此地都要小心谨慎,避免坏了叶员外的规矩。”
三天以后,几人的车马到达楚庭,叶员外专程给来访宾客包下了客栈,当晚几人下榻在楚庭的花园客栈。
而客栈的邻房,同样住着四九城的另外两位公子,周公子得知后,起身去房里拜访了两位公子,两位公子对周公子的到来略感惊讶。
“叶员外此番也请周公子了吗?”
周公子点了点头,几人来到楼下的雅间小酌几杯,在楚庭,花园客栈的名声不亚于四九城的天上人间酒楼。
包厢里的商女正为几位公子表演着舞蹈,微醺的周公子手提酒杯对着徐公子淡淡开口。
“徐兄,按年岁先后,我应该尊称您一声兄长,我敬你一杯。”
推杯换盏间,刘汉察觉徐公子脸上浮现出些许不悦,但他心知肚明,两人在之前交恶的缘由只因自己兄弟刘维。
在四九城天上人间酒楼,刘汉带着蓉城的四大护法教训了徐公子的朋友。
酒宴结束,几人各自离开,刘汉在客栈告诉周公子,徐公子似乎瞧不上周公子这个朋友,周公子摆了摆手。
“你当我真怕了徐府不成?这可是在楚庭,我这番举动是想提醒他,别在叶府的头上跟我交手,要不然他十个徐公子都不够叶员外塞牙缝。”
第二天,叶员外托叶府下人通知徐公子等人。
“我们叶员外在泰安门酒楼设宴,请各位公子今晚准时赴宴。”
几位公子恭恭敬敬的送走了叶府前来报信的家丁,周公子也在房间里做着准备,今晚的宴会将是自己和叶员外的首次交往,按照规矩,他要给叶员外带件从四九城带来的礼物。
周公子打开一个带来的木匣子,映入刘汉眼帘的是三样至宝,一个曾专供九五至尊的鼎,一件天子书房里摆放的花瓶,以及一串造型独特的珠子。
这三样宝乃属有价无市的稀缺至宝,随便一宝都价值连城,刘汉见状对周公子说。
“叶员外在楚庭也算是一方诸侯,想来送他金鼎再适合不过。”
周公子欣然采纳了刘汉的意见,两人带着礼物就前往了泰安门酒楼,周公子此前在家父面前见过叶员外,不过那时候的自己还处于孩童期。
今日再见到叶员外,竟跟自己记忆中一模一样,还如以往的内敛沉稳,周公子见状忙迎上去。
“叶员外近来可好。”
叶员外看着周公子,面带微笑对周公子说道。
“我叶某感谢周兄前来捧场,一会儿一定陪周兄豪饮几杯。”
周公子见状忙将手里的礼盒放在了叶员外手里。
“小小心意,望叶员外笑纳。”
叶员外拍了拍周公子的肩。
“周兄太客气了,既然如此,我就提前谢过周兄的心意了。”
周公子还想再多说些什么,可看了看叶员外,仿佛是在等更重要的客人,便携带刘汉走入了酒楼,酒楼的小二礼貌的问了两人的名字。
两人道出各自的名号后,店小二忙招呼周公子上了楼上的雅间,而刘汉则是被安排在了一楼的另一处包厢,在带刘汉进去的同时,店小二还热心的解释着。
“刘掌柜,我们叶员外说了,你们这些大掌柜更适合坐在这里互相认识,说不定还能跟里面的其他掌柜联手谈买卖。”
说着说着,小二掀开了一处包厢的门帘,里面的一张大酒桌上,竟落座了源自天南海北的商帮掌门人。
坐在这里的这些掌柜们,此番前来楚廷,都是陪同自己的主子过来广交益友,刘汉也不例外。
掌柜们看着落座的刘汉纷纷前来认识,其中有几人跟刘汉算是有些交情,热心的帮刘汉介绍他的帮会和实力,惹得周围一众人投来了羡慕的眼光。
不多时,包厢里再次迎来一个一瘸一拐的掌柜,刚进门的那一刻,周围的掌柜们皆纷纷站起,很多人都认识这位迟到的掌柜。
可当刘汉定眼一瞧眼前的侯掌柜时,差点没把嘴里的菜给吐出来。
“太冤家路窄了。”
刘汉和侯掌柜的矛盾由来已久,此前两人间的明争暗斗一直持续不断,为了各自商会利益,上演了一幕幕的龙争虎斗,最后刘汉使计将侯掌柜一举击败,还将侯掌柜的腿给打瘸了。
自那以后,侯掌柜很少在江湖圈露面,甚至有人谣传侯掌柜早已隐居乡野,淡出自己的商会,今日再度现身的侯掌柜,一举打破了江湖之前的谣传。
在场的十来位掌柜纷纷起身迎接侯掌柜,让之前受众人敬仰的刘汉脸上无光,侯掌柜对着恭维的人群招手示意。
他近年来之所以有如此礼遇,完全是自己跟了一个四九城令人羡慕的主子,那就是三少之首徐公子。
四九城徐府的徐老爷乃是当朝统帅三军的副司马,地位超然于在座的各位掌柜的主子。
可当候掌柜将眼光看向低头吃菜的刘汉时,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咬牙切齿之相,众人一看吓坏了,回到了自己的座位。
“刘汉!你可知我是谁?”
候掌柜对着刘汉怒吼。
“记得,我没猜错的话,你那条腿,当年就是我派人给打瘸的。”
刘汉看都不看前方的候掌柜,边夹菜边开口。
“你今天别想活着离开楚庭了!我要让你付出同等代价!”
刘汉喝了口茶,漱了漱口后,看着侯掌柜笑了笑。
“你这张臭嘴跟以前一样,还是那么的讨人厌,看来我以前对你下手还是太轻了,我应该把你另一条腿也给打瘸的,这样你就不会跑这儿来碍我眼了。”
侯掌柜听完刘汉的这一番话,当场气的冒烟,直接掏出身上的火铳就对准了刘汉,一旁的几位大掌柜赶紧给拦了下来,纷纷好言劝谏。
刘汉起身来到侯掌柜面前。
“你是不是觉得你那姓徐的主子活腻歪了?敢在叶员外的地盘上动我?你以为你是谁?”
侯掌柜被刘汉的这番话刺激的不轻,再加上年老体衰,差点一口气没给缓上来,楼下的动静很快被楼上的几位公子所知。
叶员外因在宴席多喝了几杯,对楼下的动静浑然不知,高举着酒杯就来到了周公子面前。
“周兄,今日是你我之间的第一次相见,桌上的这几位我估计你没认识几个,不过不打紧,日后你慢慢再打交道。”
接着叶员外郑重在几人面前介绍了周公子。
“周兄乃当朝刑部尚书的令郎,日后大家可要多多关照。”
介绍完周公子后,叶员外说自己需要陪其他的豪绅喝杯酒,就走出了包厢。
彼时,一瘸一拐的候掌柜不顾规矩冲进了几位公子的雅间,直接对着自己的主子徐公子耳语了几句,说完两人走出了雅间。
候掌柜刚才来徐公子的雅间,将仇人刘汉的事情告知了主子徐公子,徐公子准备下楼替候掌柜教训刘汉,此时徐公子也不知道刘汉是周公子的人。
“谁是蓉城商帮的刘汉。”
徐公子气势汹汹地带着两名贴身侍卫来到了刘汉的包厢,刘汉一看此人正是昨晚陪同周公子喝酒的徐公子。
笑着脸迎了过来。
“徐公子,鄙人正是刘汉。”
徐公子直接甩手给了刘汉两个响亮的耳光,当他看到此人正是昨晚陪周公子前来的刘汉时,下手更重了。
“昨天你主子才尊称我一声兄长,今天你就敢骑在我管家头上了?这就当是给你的一个教训!”
说完徐公子带着两名贴身侍卫离开了包厢,刘汉看着潇洒离去的徐公子,敢怒不敢言,也起身离开了包厢。
宴会结束后,几人在回客栈的马车上,刘汉将自己被徐公子掌掴一事说了出来,周公子也很生气,但他还是劝谏刘汉。
“明日便是叶员外的寿宴,切勿在叶府的地盘上动粗。”
刘汉咬咬牙也只能作罢,可他的兄弟刘维不乐意了,非要准备去教训教训一番徐公子,几人在晚上摸黑来到了徐公子的房门口。
掏出火铳准备给徐公子一点颜色瞧瞧,可徐公子带来的贴身侍卫也不是吃素的,个个在禁军里都是万里挑一的好手,刘维几人还没进徐公子的房间就被缉拿下来。
深夜,徐公子的侍卫敲响了周公子的门,邀请周公子前去徐公子的房间坐一坐,周公子带着刘汉来到了徐公子的房间。
一进门,两人就看到了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四大护法,刘汉不由得攥紧了拳头。
“周公子这是打算要跟我一较高下吗?只可惜你的人徒有三脚猫功夫,不敌我手下啊!”
周公子本想解释,奈何刘汉的四大护法已经给自己闯了祸,自己此刻的解释就显得多此一举了。
“徐公子想怎样?”
“既然你不仁,就休怪我不义!”
徐公子对着周公子放出狠话后,让周公子带着四大护法离开了房间,当晚的几人一夜未眠,他们深知按照徐公子的性格,明天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。
第二天,叶员外心情大好,前来给自己祝寿的王公贵族们皆悉数到场,就在众人准备举杯畅饮之际,楚庭水师的一名千户带兵前来包围了泰安门酒楼,接着来到徐公子几人面前。
“谁是周公子?”
水师千户用傲慢的语气问道,周公子闻言起身站起。
“我们提督想邀你前往水师衙门小叙。”
“请问我是哪里得罪你们水师提督了吗?”
千户不耐烦的挥了挥手。
“带走!”
“慢着!”
叶员外缓缓走到千户面前,直接给了千户两耳光。
“知道我是谁吗?叫你们水师张提督来见我!”
周公子对着桌上的几人望去,就看见此时的徐公子脸色极为难看。
不一会儿,水师提督张提督匆匆赶到了泰安门酒楼,张提督远远看着震怒的叶员外,快步跑了过来。
“对不住叶员外,不知道今天是您的大寿!”
叶员外指着周公子问张提督。
“我朋友周兄是犯了你们水师衙门的哪一条律法,你们敢如此兴师动众的前来缉拿他!”
张提督立马对叶员外双手作揖示歉。
“对不住,叶员外,今天坏了您雅兴,改日我亲自上门负荆请罪。”
说完张提督就带着手下离开了,只见叶员外看着徐公子开口。
“我一度以为你徐兄是个能交之人,没想到你也是个鼠辈!”
徐公子见状忙起身反驳。
“叶员外为何口出此言?”
“众人一向深知你跟周兄的关系水火不容,此事除外,当今能出动水师兵马的人除了天子外,另一个人便是你在四九城徐府的家父!”
徐公子见自己被拆穿,瞬间恼羞成怒。
“哼!那也是姓周的先派人暗算的我!”
叶员外见状指着两人说道。
“在我叶府的地头上,我奉劝二位给我个薄面,别说你二人,家父尚在的时候,天子来此地都会给我叶府几分薄面,不信二位可以试一试?”
周公子闭口不语,没有说什么,倒是气急败坏的徐公子没有给叶员外面子。
“姓周的,我们走着瞧!”
说完带着自己的贴身侍卫离开了泰安门酒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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